确。具体和鲜明可感的。它与文学相比，不是短处、’弱势，而是长处、强势。原因何在?“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①。这实际上是古今众多哲学家、’文艺家已反复阐明的一个重要的音乐思想，所以，’抒情一直是音乐刨作的一个中心命题。‘这里，我想提出两个乐章t“黛玉葬花"和一宝玉哭灵”，作为讨论抒情问题的“点”g．’。1．“黛玉葬花"，可从两方面来表现，一是周围环境描写，一是人物内心表达。而这两方面的“源”头是r；即黛玉的“葬花词》。《葬花词》是黛玉最具代表性的一首诗，它的特点是借景抒情。借景之一，写了花的生长，借花写人，寓意女性的美貌，借景之二，写了花的飘落，这是诗的重点，寓意封建制度下女性的不幸命运。此外，我们还可以从《葬花词》联想到两个形象，7、一是自然环境；冷风嗖嘎，，乌云朵朵，．树摇枝曳，叶落花飞——一派萧条凄凉之景，再一是人物行为，扛锄行步，扫花堆土，迎风婷立，泪洒不绝—一一个弱女子的痛苦之行。其实，．．黛玉何况不是一朵“花矽呢?是的，不过她是一朵玫瑰花9美丽而有刺，虽然她最终也飘落了，但她却要抗一抗暴风雪，。刺一刺摘花耆。“质本沽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葬花词》把黛玉性格上叛逆的一面表现得非常鲜明。这里说到了诗，我认为，一个既懂音乐又懂文学的作曲家也许是可以从《葬花词》中发现更多的抒情的“因子≯而将它们变成感人的音乐的。这不仅在于岱葬花词》写得好，还在于诗这一文学形式对作曲家的审美感知所具有的某种特殊作用。这表现在，诗的特点是∥情感浓郁、联想丰富、意蕴深邃，韵律优美而富于节奏感，它容易令作曲家激情洋溢，灵感勃发。这又表现在诗的语言之简洁和精警，这些精炼的字句给予作曲家的感知是，既有确定的内容，又有自由的想象，此话何说?我说，、“确定?9是指诗的词意是明确的，界定的，“自由"，是指诗的字句所具有的“一字千金"的价值，其意又是无穷的，+从而它所包含的形中形，情中情、意中意，给了作凸家的想象以极大的自由。作曲家爱想象，也善于想象，所以诗坦就更投作曲家所好。。无怪乎，我们在众多音乐表现文学题材的作品中发现有两个“多”t一是表现诗作居多∥一是在表现诗中并非墨守字义，而是发挥了作曲家的自由想象的居多。以后者为例。’19世纪欧洲一批民族主义乐派作曲家就有许多是取材于本国本民族诗人的诗，把诗写成变响诗，。交响曲的，他们借诗抒怀，通过超脱的想象，’表达了爱国精神和民族情怀。再如中国作曲家张晓蜂根据杜甫诗《新婚别》‘创作的同名二胡叙事曲，原诗没有情节，作曲家她擘造，，出了一个情节；迎亲——洞房——惊变一送别∥使桂诗之意与作曲家的创造合二为一。、音乐来源予诗∥又有别于诗，音乐忠于原作，+又有新的发展。从这个角度看，《红楼梦》中的《葬花词》等优秀的抒情诗，宛如铺洒在小说中的一片“音乐的绿洲’’，郁郁葱葱，生机勃勃，j它们或成为《红楼梦组曲》之一章，‘．或独立谱成，音乐小品，．都可以说是作曲家“抒情’’剑你的上佳题材。；。‘。’一：牟宝玉哭灵矽，这是宝玉的一场”重头戏力。小说这样写{．在贾母等人策划的“掉包"计下，宝、黛爱情终于被拆开而代之以蛊j钗联姻。‘黛玉闻讯绝望，她楚旧稿、断痴情、求速死，宝玉事后得知赶到，黛玉已在怨愤中死去，返魂无术，’面对人去星空，宝玉嚎啕大哭，哭得“死去活来’’。这就是“宝玉哭灵’’。我们不难看到，这时的宝玉(第一百零四回)和小说开头的宝玉(第三回第一次誓亮相”)已判若两人。那时的宝玉天真、可爱、智慧。．淘气，神采奕奕，而现在的宝玉则是喜怒无常、．哭笑不定。幻想丛生，人称“疯颠痴罘①《乐记·乐本篇>>‘。·26'●艺物”。无疑，宝玉之变，’是一种“异化’’，．犹如一颗靠新”的种予掉落在弥漫着封建j。!哭理，，的高墙深院里而结出了一只“苦果”。真是；天生富贵命i悲剧主人公；‘‘富贵乡L是现象，“悲剧矽是实质。我想，这正是我们写“宝玉哭灵"需要把握的“基调’’。”7．“¨细细琢磨，“宝玉哭灵”可谓集哭之大全：有嚎啕大哭，有泣不成声，有欲哭无涸∥有哭声震天，有哭得“死去活来，，，『_有哭得“声哑嘶裂”，等等。中国音乐写哭，“’历史悠久；不乏佳作，例如《长恨歌》唐明皇泪别杨贵妃∥《孟姜女》寻夫哭倒万里长城，‘《：目毛安谤哭爹，《江河水》哭夫，’“霸王卸甲》项羽乌江自刎大洒英雄泪，还有，越剧中的’．雠哭腔巩≯i．西北戏曲申的苦音i等等、等等。不过，以哭论哭，我觉得“宝玉哭灵7．．可能比上述诸例黼过之而无不及。这表现在：’一是哭的内容十分充实，内涵甚深。“宝玉哭灵”包括了三个方面的内容：他对“中计’’的愤恨，他对黛玉的负疚及他对家庭的绝望，例如他对黛玉的负疚便是一种极为复杂、细微、矛盾的心理活动j宝、黛双方一直都把对方当作大观园里唯二的知己，然而黛玉却死于以为宝玉变心的误解中，宝玉就陷入了一种无告的极度苦痛之中∥有话无处说，“言之不足i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①，这不正是抒情昀极佳内容吗?再一是哭的声态和动态十分丰富，极富形象性。哭，不只是声态，还有动态，7这就是人物一系列失常、突发、夸张及非规律性的律动j当然，作曲不是简单地模拟生活现象∥但是，不可否认，生活中的声态和动态与作为声音艺术和时间艺术的音乐存在着某种同构和相通9故是创作中最基本的和重要的搿元素”，作曲家对此也特别敏感。传记作家N·林波姆就这样描述过芬兰大作曲家西贝柳斯这一近乎‘“天性"的敏感。“偶闻鸟儿啾啾细语，他立刻全神倾听，，传来了一位年轻的牧羊姑娘的歌声，这曲调便从此印入他的心坎。他具有极端敏锐的感受力，一切偶发的事件，听觉所接触到的一切声息，视界内的一切事牦都立即转化为‘西贝柳斯’。"②可见，在作曲家的形象积累过程中，尤其是在作曲的第一个阶段，’j即由生活中的“元素材变为作曲家的心理意象这一“物的人化"过程中，丰富和鲜明灼动态和声态，．就能给作曲家留下深刻的印记i’。以至成为作曲家的灵感之泉、联想之翼0激情之涛。从这一点上说，+“宝玉哭灵，，对于作曲家获得灵感9捕捉形象，把握情感的焦点和跨度等无疑是十分有用的≯说“如获至宝”也不过分。．至于作曲的第二个阶段，即在作曲家由心理意象变为符号形式●_音乐作品的过程中，，作曲家是按其主观意图来塑造形象和表述思想的，其间j’来自生活中的种种誓元素翌l依然是活跃在作曲家头脑中的鲜活的因素而撤’职会、．被运用，被塑形，进而成为鼍人化的物丹；获得“艺术的生命"，为作品增辉添色i例如聂耳作品、’码头工人的号子和扛物的脚步荫发了他创作《码头工人歌》，而“号子秒和誓脚步”也成了歌中工人形象的象征因素l’听到街头小童卖报的叫喊，他捕捉到了一个看似平常实质蕴含深刻社会伦理观的题材，‘孩童的叫卖声贯串在《卖报歌)》里，听了叫人感触多多，。：再有，舞步的律动和叹息的气声溶进了((铁蹄下的歌女》，明显反映了作曲家这方面的见闻和体验，令人联想到旋转的舞池和歌女的心境i至此，我想无需在此具体讨论“宝玉哭灵刀该怎么写的问题，因为这是作曲家在创作中各师各法，各显神通的问题，不是本文讨论的范围。我认为只有一个原则可以讨论，这就是写“宝玉哭灵’’如何体现曹雪芹之本意的问题。①《毛诗序》，载阮元刻《十三经注疏》《毛诗正义》誊一。’⑦转弓1自罗水平；《作曲看的心理动态…作品产生的中介结构》，裁《音乐研究》1989年第4期：·27·现在的“宝玉哭灵”在小说里是简写，所以“简"，当然不是技术处理上的问题，而是反映了(《红楼梦》后四十回续作者对这一情节的观点。正如不少文学研究家指出的，《红楼梦》后四十回比较偏重宣扬了封建伦理观和迷信思想，在很多大的方面违背了原著的精神，例如，曹雪芹的原意是要写成一个“树倒猢狲散9,9、“食尽鸟投林，，的大悲剧，而续作却是“沐皇恩、延世泽”的大团圆结局，又如，宝玉在曹雪芹笔下是个“叛逆者”，他嘲笑八股文是“钓名饵禄之阶"，对“仕途经济，，不惜斥骂，但在续作中却成了一名热衷于功名的“禄蠹”，为贾政升郎中“喜得无话可说”，“乐得手舞足蹈”等，还有笼罩情节中并非属于艺术审美范畴的鬼气、仙气和妖气等，这些，无疑都冲淡了曹雪芹在前八十回中表现的鲜明的反封建思想的旨意，宝玉形象也出现了偏差。因此，前述“如何体现曹雪芹之本意9,9一语，即是指此。我认为，“原则，，可以是；一、变“简写”为“重头戏”，‘以犬篇幅把这一乐章写足、写够、写充分，做成一篇“大文章”，二、突出抒情的激和愤，’令人通过强烈的情感体验和鲜明的形象联想，到概念的和理性的认识，认识宝玉其人——升华作为一名封建贵族集团中的“新人"在这一对新与旧冲撞”的焦点事件中对封建礼教的愤恨之情，控诉之声，反抗之意。大概有见及此，“英雄趼见略同”，我发现一些现代移植((红楼梦》的版本几乎都是这样表现的，这就比较鲜明地体现了今天的文艺家们的观点——与续作者不同的观点和力求还原曹雪芹本意的努力。这无疑是十分正确的。最后，想提一提“高潮”和“尾声"的问题。《红楼梦组曲》是部大作品，理应有一个精心设计的高潮。我想，设计这一高潮的原则可否是t一、非主人公莫属，二、非强烈的戏剧性情节莫属。据此，我认为“宝玉哭灵”是遣合的，把它处理为“组曲”的高潮乐章未尝不是明智之举。其作用相当于议梁祝》中的“抗婚、投坟”，《嘎达梅林》中的“战斗、牺牲”，((十面埋伏》中的“鸡鸣山大战、乘胜追击’’等。《组曲》使用的“工具”是大乐队，这是众多音乐表现形式手段中表现力最为丰富的一种，它的“优势，，正在于它可以做出极大的情感幅度的对比，表现激烈尖锐的戏剧性冲突，刻划精细入微的内心倾吐，以及展示广博宏深的共鸣回响，等等，等等。以此“条件”，相信在作曲家的笔下是完全可以把“宝玉哭灵’’写得通肠荡气，激宕起伏而又扣人心弦的，从而展现出“高潮’’的光辉与魅力。至于乐曲的尾声；设想如下：、宝玉走了，他离家远去，循入佛门，寻求人生的解脱……这也是很适合音乐表现的。音乐中的音量轻响变化就常常被用+来类幽事物在空间位置的运动。例如肖斯塔科维奇。、《第七交响曲》开头德军入侵的描写，贺绿汀的((游击队之歌》在演唱上由轻到响，继而由响到轻的处理等都是。宝玉出走，“哭’’结束，“行”开始，“行”是“哭"的延伸、发展、深化，它令人想开去，想得很多，想得很远。想，即是联想、想象。这里，高潮已过，故事巳完，想也就可能从前面具象画面的联想而上升到了宏观的、哲理的高度了，这里可能出现的是一站在今天时代的高度，运用我们今人所掌握的进步的社会历史发展观点对《红楼梦》故事的一个审视、评估和思考。末了，说几句题外话作为本文的结束。我觉得，中国音乐创作在移植文学作品方面近年来有个好的现象值得一提，这就是取材上重视了名著，已不局限于以往只取材于一些民间故事和短小诗词。例如80年代出现的交响曲《离骚》、弦乐四重奏《风·雅·颂>)等，王立平的《红楼梦组曲》也可算一个。这使我们想起19世纪欧洲浪漫主义音乐时期的情况。在当时崇尚各艺术门类寻求结合的主流思潮下，“标题音乐”应运而生。一批大文豪；莎士比亚，，多翠·歌德，席勒、但丁，拜伦、塞万提斯等人的名著及古希腊神话纷纷成为作曲家们热衷于表现的创作题材。仅歌德的《浮士德》，我们现在可以听到的就有四部力作；瓦格纳的《浮±德序曲》、李斯特的《浮士德交响曲))、柏辽兹的戏剧传奇《浮土德的责罚》和古诺的歌剧《浮士德))。为何选名著?显然并不只是因为它形式上的大，而在于它在大的形式中包含精湛的构思、出色的内容、鲜明的人物、独特的风格等，它给作曲家提供了更多的音乐与文学比较研究上的思考，更具创作上的挑战性。欧洲19世纪音乐创作的蓬勃发展，硕果累累，就是证明。显然，多选名著是否也可视为中国音乐创作迈向更高层次的一个路向?我认为是的。在中国音乐舞台上，在音乐移植文学的创作中，既有通俗易懂，又有博大精深，就更能满足听众的需要，也更能促进创作的进步。正是出于这样的认识，我们期待着有更多的作曲家从文学名著中选题，形成创作热潮，以从一个新的视角，展现当代中国音乐的风貌。【责任编辑蒋述卓】第二届全国语言与文化学术研讨会在广州举行第二届全国语言与文化学术研讨会于1991年12月10日至13日在广卅国际科技会议中心举行，我校中文系杨启光、甘于思讲师和出版社陈才俊编辑出席会议并宣读论文，中文系黎运汉副教授应邀出席开幕式。由中国语言文化学会、广州师范学院、广州市语言文化学会主办的这次研讨会规模盛大，讨论激烈而深入。出席会议的有来自日本、香港和全国各地高校、科研出版单位的代表100多位，中国语言文化学会会长申小龙博士出席并主持了会议，上海外国语学院博士生导师王德春教授、上海师范大学许威汉教授、北京国际汉字研究会副会长徐德江研究员等老一辈学者也到会展示了他们的近期研究成果。会议收到论文95篇。这次研讨会的主题是；一、文化语言学理论体系的建构，二、语言结构的文化内涵。研讨会对“语言的人文性”、“文化语言学的学科性质和地位”，“文化语言学兴起的历史原因"、“文化语言学的研究前景”、“中国现代语言学的评价"等理论问题进行了深入的讨论，并分别交流了“词汇结构的文化意义”、“汉字的文化属性”、“文化修辞学探索”、“汉语音韵的文化内涵”、“汉语语法的文化精神"等方面的研究成果。我校3位代表的论文题目分别是：杨启光的((文化认同：汉语语法学的重建》；甘于思的《海峡两岸正异体之对比研究))，陈才俊的“语言的文化意义与色彩))。杨启光同志还作了大会报告。(若愚)·29·■龠攀搬<曾擎社会科拳) t一九九二年第主期赴美华人的血泪史诗——试论天使岛诗歌，-一。J。、管·，琳；．…，一。j提要天使岛诗歌的作者，大都是1910年间赴美华人。他们以诗歌的形式，吐身受之苦，抒心中之悲，叹祖国之贫弱，吊同胞之身亡，呼吁我华人：发愤振作，共图祖国之富强，以报拘禁之仇，雪受辱之耻。它是20世纪前期赴美华人的血泪史诗，是中国近代诗坛上韵一朵奇葩，也是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的宝贵材料。．1980年在美国出版的《埃仑诗集》(又名《天使岛诗集》)，共174页，收入中文诗歌134首。HimMarkLai，GennyLim，ludy yung编注。书前有对这些诗歌的较详细说明，每首诗．歌都有英文译文租注释。诗歌的作者，大部分是在19lo·1940年间，!赴美被拘留在天使岛上的华人。诗集分前后两部分，前部分收诗66首，绝大多数未署明写作时间，后部分收诗68首，原刊于三藩市((世界日报》上(自1910年3月16日开始刊登)。可见该诗集中，大部分是反映清末民初赴美华人的辛酸和愤懑的；这些诗歌的公开刊出，将会弥补中国近代诗歌史上的一个小小空白。-·天使岛诗的由来19世纪后期，中国人民冒风险，’涉重洋，到美国参加西部的开发，在筑路、开矿、‘开荒各方面，发挥了他俐的聪明才智和艰苦卓绝的传统，取得显著的成绩，在中美人民合作史上留下光辉的一页。可是，美国资本家在达到发财致富的目的之后，为了缓和国内的阶级矛盾，制访了不少虐待华侨．华工的措施。迫使来美华人望而止步，留美华人也不愿久居。使清政府不得不同意禁止华工赴美。1894年3月11目中美签订的《限禁来美华工保护寓美华人条约》实行后，华工逐渐被逐出美国境CFo，：'’华工的范围，按1898年美国制订的法律，非常广泛，包括i售货员、店员、采购员、会计、经理、店主、学徒、医生、牧师、传导员、摊贩等等。在排华法案中，也规定有些人是允许入境的。如商人及其妻子和未成年的子女，外交官及其家属，学生，旅游者，1出生在美国的华人及其子女等。。一1：，1906年美国三藩市档案馆中的档案，在一场大火灾中被烧毁了。这时，不少华瓢向美政府提出自己是在美国出生的，而且获得了居美权。这些华人获得居美权之后，就申请要把在中国的子女接到美国去。美国政府要求华人提供很多证据来证明自己是在美国出生的或证明接来·30·孝的子女确实是自己的。这样，就产生了“天使岛"凌辱华人的种种情况。上述出生在美国的华人及其子女，虽被允许入境，。但在入境口岸，常常受到美国移民局官员的刁难。华人一到三藩市口岸，移民局就派官员到船上查验华人证件，如有怀疑，即刻用船送往附近的天使岛。再由一名美国人员及一名中国译员进行审讯。审讯进程长短不一，有的甚至被扣留审讯达3年之久。关华人的房子是三层的木屋，男子都关在二楼，楼上有铁栏杆以防逃走，就象监狱～样。受审讯的时间，每星期只能出来～次或运动，伙食由看守安排，得自己出钱。在岛上，有些华人不堪侮辱而自杀了，许多华人身心遭到极大的创伤，他们有时将内心的辛酸．不平和期望，以诗歌的形式写在木屋的墙壁上。1940年，岛上发生大火烧掉了行政大楼。扣留华人的处所也就搬到别的地方去了。大约到了1970年，美国加州政府决定拆除天使岛上的木屋，有一白人发现墙壁上有字j就向上司报告I上司不理睬，他就将此事写信告知当地一个华人d这个华人去看了，说墙上写的是诗，就带了照相机去拍照，并将其中一些诗发表出来。发表后，被在加州当官的Et裔看到，认为是亚洲人民在美国历史上的很重要的遗迹，并在议会提出，这些房子不能拆。这个消息传出后，很多在美的亚洲人后裔，纷纷打电报、写信给他们的议员，说这是有价值的建筑物，不能拆，应看作美国的重点文物保存起来。经过一番争论，最后，加州政府决定拨款25万元进行修理。自1973年以来，美国三藩市的《时代报》-《天声周报》、《旧金山周报》、《太平洋周报》、《东西报》等，都陆续刊登过有关天使岛的文章和天使岛诗选，而收集诗作最多的，当推1980年出版的《埃仑诗集))了。二以身受之苦，作悲愤之文《埃仑诗集》后半部分的68首诗歌，原陆续刊于1910年3月16日和以后的“世界日报》(三藩市)上。前边有《木屋拘囚序》一篇，兹录于下：。尝思啮雪餐童己，苏武守汉朝之节，．卧薪尝胆，越王报吴国之仇。古人坎苛屡遇，前辈艰辛备尝。率克著名于史册，振威于蛮夷，-以解衷怀之忧，而慰毕生之愿也。独我等时运不济，命途多舛。蓬飘外国，永遭茭里之囚。离别故乡，频洒穷途之。泪。躬到美域，徒现海水之汪洋，船泊码头，转拨埃仑之孤岛。离埠十里，托足孤峰。三层木屋，坚如万里长城；几度监牢，长扁北门锁钥。同胞数百，难期漏网之鱼，黄种半千，恍如密罗之雀。有时举头而眺，胡笳互动，益增惆憬之悲；或者倾，耳而听；牧马悲鸣，信觉无聊之想6日餐酱酪，步颜子之箪瓢；夜盖单童毛，同阕骞之芦服。朝则盥濯，冬是馘潮，、时而钦滋，无非浊水。矧遐荒新辟，水土欠和，饮焉而咳嗽者甚繁，啜焉而喉痛者不少。病端百出，苦楚难云。间有偶触胡怒，拳脚交加。忽起狼心，弹炸向指，人数目算，一秦王之点兵尚存；戎马重围，韩信之妙计犹在。兄弟英通一语，远隔关山；’亲朋欲慰寸衷，相离天壤。处此世间，欲吁天而天无闻；入蚺室也，欲叫地而地不应。且也树木阴鼯于囚外，、百鸟悲啼；云霞垂覆于山前，千兽骇走。正所谓与木石居，与鹿豕游者矣。嗟!嗟!触景生情，荒凉满目，愁难遣此，命也何如?尤有惨者，诊脉几回，无病宛然有病；验阴数次，裹身：1一若裸身。借问犬戎，夫何使我至极?哀哉吾辈，+然亦无如之何。虽削南山之．竹，写不尽牢骚之词’竭东海之波，流不净惭愧之状。或者日，狄庭行酒，晋愍不·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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